普陀观碶头“上戚家”的故事

千岛掌故 口群岛文化研究中心 孙峰

普陀东港街道红旗社区的观碶头，有“上戚家”地名。据戚姓老人介绍，戚家上代祖先世居杭州湾口的滩浒岛，从事渔业捕捞。后来有三个兄弟迁徙到普陀定居，其中大太公住在芦花洪洞，二太公住观碶头，即上戚家，三太公住勾山蒲东，称“下戚家”。以上戚家这一支发展最旺，是观碶头一带的大姓。戚家三兄弟定居普陀以后，从事农田耕作。从勾山蒲东一带的涂田开发历史看，戚家兄弟可能是在清代中叶始来普陀垦田。

在观碶头上戚家，流传着一则世代不吃竹笋的传说。

据说，很早很早以前，戚家先辈在东海捕鱼，突然到起一阵大风，進船赶紧下碇，用锚将船固定住。但是风越刮越大，系锚的缆头快扛不住了。过去缆头使用竹篾，是用千百根竹篾绞成竹绳，一般用四五股竹绳绞成缆头，外面再用布条包起来。在浙江确实有类似渔具，称之为“绠”，徐波在《浙江海洋渔俗文化称名考察》中记载“绠”：“以竹篾为芯，包以草绳。”

在风力、波浪的作用下，渔船不断揺动，四五股竹绳一根一根断裂，就仅剩下最后一股了。这时候，渔民都跪了下来，纷纷向神灵祈祷，保佑最后一股竹绳不要断裂。束手无策的渔民，当时把希望寄托在这最后一股竹绳，并发了愿：“如果能够挺过去，戚家渔民世代不吃竹笋。”说来也是稀竒，再后来风平浪静，这最后一股竹绳真的成为“救命稻草”，挽救了一船渔民的性命。

后来，戚家人就传下规矩，相约后人不得吃笋。当然随着时代变迁，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逐渐“不作兴”了。

这则民间故事，其实是叙述了渔民海上作业的艰辛。而类似的“渔民不吃竹笋”故 事，也同样流传在上海奉贤的渔村，说明戚家先祖的传说故事可能源自奉贤，滩浒岛的戚家和奉贤的戚姓可能有一定历史渊源。

在观碶头上戚家，还流传着戚家军抗倭的故事。上戚家的戚家，和戚家军抗倭有关， 但是村民语焉不详。随着岁月流逝，很多民间传说故事可能会碎片化，也需要考证寻源。

在滩浒岛附近的上海奉贤金汇港，确实也有一个村落叫“继光村”，据传明代戚继光的“戚家军”曾在那里驻扎，而后又去杭州一带抗倭。继光村建有戚家祠堂，里面供奉着戚继光夫妇的神像。继光村至今还有许多姓戚的人家，也称是戚家军的后人。

在上海等地也有“戚家军不吃竹笋”的民间传说。相传戚继光在领兵与倭宼作战中， 使用了长长的竹子做成兵器，史书上记载为“狼筅”。这种兵器粗细称手，用来对付倭宼的短兵器得心应手，戚家军大获全胜。为此，戚继光向官兵发出“戚家军饿死不吃竹笋 ”的命令，为了防止倭宼再来侵犯，又号召家家户户种竹子，于是东南沿海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竹园林，并相沿成俗。

“不吃竹笋”的民间故事，在上海奉贤有其历史渊源。舟山滩浒岛与上海奉贤的地域文化相近，从这一点看，观碶头戚家源自滩浒，有可能也源自奉贤。

（2019年5月26日 《舟山晚报》第8版）